屋居十二楼。
一晚散步归来,一蚊随电梯悄然尾入,又乘开门之际,堂而皇之进入我家。
且看那小家伙扇动着纤小之冀在屋里上下翻飞,嗡嗡之声不绝于耳。想必小家伙是饿了,闯入我家寻找果腹的鲜血。小家伙冷不丁地袭击我的肌肤,我条件反射地用巴掌拍打小家伙,巴掌拍疼了自己的神经,那小家伙在我眼前划着得意的曲线,从喉管发出不屑的声音逃遁。
小家伙在我家逡巡、出没。找出毒杀小家伙的武器——电蚊拍,我凝视着小家伙飞翔的踪迹,挥动着电蚊拍,左挥右扫中,小家伙无影无踪了。我仰望屋顶俯视地面,角角落落终没寻到小家伙。聊以自慰地想小家伙可能自生自灭了,打消继续寻找的雄心壮志。
关灯睡觉。恍惚中小家伙“鸣于屋,声闻于耳”,似感有尖尖利嘴刺进我腿,疼痛。翻身起床开灯,发现小家伙赫然存在!恨不得把那小家伙千刀万剐,我一抬手去打,它从容地在我眼前消失,不得已我迷瞪着眼从卧室到客厅搜寻,大海捞针,终究没有发现小家伙的藏身之处,复又躺下,拿被子从头至脚包裹严实,只留鼻孔出气。一夜辗转伏枕,天明时我脸上分明有小家伙的印痕:红、肿、痒、痛。
对小家伙不能任其悠忽隐没,决定对它赶尽杀绝。我迅速买来高效电蚊片,傍晚时把家里的所有门窗关闭严实,让高效电蚊片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,为不留一点点缝隙,拉上窗帘,如此这般小家伙插翅难飞了。出去溜达两小时,估计小家伙的生命一定是岌岌可危。
回家,到每个房间寻宝似的找小家伙,在一个房间的墙壁上,小家伙恹恹地伏在墙上,无束鸡之力,小小的肚子鼓鼓的,我想昨晚它一定吮吸我殷红的热血。“士可忍,孰不可忍”,我一时怒气冲顶,恨不得立即要了它的命。我用手碰碰小家伙,它不动,大概被电蚊片的化学气味毒晕乎了。本想拿手捏住小家伙,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,报我一夜未眠之恨。但转念一想,小家伙好歹也是尘世一生灵,不宜用手直接屠杀。遂用电蚊拍来个借刀杀人,小家伙在电蚊拍的网丝上啪啪作响,小小的尸体焦黑,网丝上沾着点点血迹。
小家伙死了也是个饱死鬼,我心顿时释然。(董世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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