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诗经》有云: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。
大千世界的交叉小径里,每个人匆匆忙忙地遇和离,互不相知者多多。若有心有闲人歇下脚,突兀问我:何求?
我答:求乐。
求,先前是无骨气的代名词,人所不屑;现在是网络流行语,少了几份卑微,多了一些嬉皮。
乐,不等于欢。欢,多是浅薄的满足;乐,则重心灵的享受。
这样算来,古龙笔下的李寻欢只是个俗物,单就名字而言。
寻欢的前提是追求享受,多为物质的需求。而我,需要追索精神的愉悦,就是求乐。
因为孤独和伤感。
“对爱的渴望,对知识的追求和对人类苦难永恒的悲悯,主宰我的一生。”罗素如是说。
感动的是他的悲悯。悲悯源于什么?一者善良,二者孤独。这二者也是我。
张爱玲说过:“因为懂得,所以慈悲。”循此读诗,在我心里,杜甫的沧桑面容,义山的凄苦语调,容若的寸断柔肠,仿佛都有了柔弱而温暖的注脚,不再只是“一寸山河一寸灰”的寂灭。
有人说,人在成年之后的种种执与迷,多半是在为童年还愿。
自己道,童年的一针,成人的深坑。
深到何处?
幼时的记忆,常伴着独坐山脚的冥想,倾听月光下池塘边的蛙鸣,看风吹竹摇,偶露微笑。
学生时代,欢歌笑聚后,往往伴随着无限悠长的寂寞的身影,拉扯不断。
大学同窗殁后,我曾深夜洒泪,痛失富贵。
若干年后到中年,世事洞明,应是适时顺势,常心常态,左右逢源,波澜不惊。可还是见不得周遭的凄苦、人世的无常。
内地里,一直求乐,只是少见而不得吧!
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
故而,还是寻,始终求。
前世欠,今生还。下辈子,再相见。
决计分离的那一刻起,
整个世界便喧腾起来。
一览众山小,学而时习之。
千山鸟飞绝,独钓寒江雪。
在某些聪明人看来,他人的智慧可能是可笑的,他人的愚蠢可能是可悲的,也可能是可爱的。
爱到深处,便是沉默,仿佛深海之底。
被爱是一种幸福,也是一种负担。
爱是一种担当,也是一种冒险;
因而真爱,需要抓住,更懂放手。(汪洋)
稿件录入:连镇项目部 责任编辑:汪大灿